天氣糟糕到讓人喘不過氣來,清明時節的南方到處都充滿著讓人感到快要發黴的氣味。雖說偶有清風從窗外,但仍沖刷不去房內悶氣。
總是這樣的,疲累的時候不想睡,想找點事情做做,卻又找不到什麼。但繁忙的時候卻能想起很多很想做的東西,卻又沒這個時間。等到真的有空閒,卻又累到沉沉的睡去。總是這樣的,感到空虛的時候永遠都找不到解決的方法。
仔細看看自己的房間,什麼都沒有的。只有書。堆砌成一座一座小山的書。其中,看過的沒看過的,喜歡的厭惡的都在裡面。我從來不會很認真的收拾它們,因為我總覺得,我喜歡的書無論放到哪裡,我還是會認得的。至於那些學習參考書,就由它堆著吧。我親自去買的書我總會很認真的把它看完,即使要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。但不喜歡的,就如同遭受冷落一樣,從來都得不到打理。它們就一直這樣被堆著,知道塵埃在上面裹上一層薄薄的薄膜。
讓我怨恨的灰塵從窗外飛來,纏繞著我的鼻子,我就一直在打噴嚏。是的,我真的感冒了。之前我就知道我很快會感冒,而我卻依舊穿短袖,在冷風中也毫不注意保暖。我是特意的,或許說,我也不想管。如果我的身體一定要感冒那就由她去吧。但我現在後悔了,感冒的感覺依然是如此的糟糕。塞鼻子、打噴嚏,實在是讓我失去活動的精神與活力。
前段時間都在為月考而準被——這是他們。我依然保持相當惡劣的態度,上課看小說,一下課就聽歌,作業都是抄同學的,也從來不複習。可我依然覺得很累,累的程度絕對不比用工複習的同學差。總是這樣的,如果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,那將會累到死。
那幾天我一直都在看《左手倒影,右手年華》。看著文裡的晨樹突然有了羨慕之意。即使晨樹也是對現實生活無奈,可他卻比我要好一點。他有顏敘、FOX可以陪他聽搖滾聽到死。有好朋友去了外國能給自己講外國的事,雖然自己也會因此感到疲憊。但這總是好的,總比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我要好一點點。他是高三的,而我是初三。可我中覺得他的生活比我要空閒,即使某些時候也比我的悲哀。每當晨樹在我腦海裡出現,我就會想像到那不比廣州差的上海,那條黃浦江,而晨樹就站在某個高樓的窗前,俯視這個城市。
偶爾會很想像小四一樣去不同的地方,看不同地方的日出,交不同性格的朋友。喜歡那種站在原地看時間飛逝,看自己一步步衰老下去的畫面。總是在想像自己站在海邊看落日的情景:天空昏黃昏黃的,餘暉映紅了天際。白雲懸浮在空中,被鑲上金紅的光邊。海浪在遠處淺淺翻騰,向著岸邊,像一個孩子,而剛跑到岸邊,這孩子便玩膩了,又回歸了大海。如此重複著。海天一線被水氣模糊了,只看得見晚霞與海面在那盡頭交接,緩緩地緩緩地,夕陽便這樣沉了下去。
總是很喜歡夕陽。但這樣的喜好出現在我這樣一個小孩子身上總會遭到反對。我不懂那些大人,為什麼要討厭夕陽呢?儘管夕陽給人的感覺是淒悲,慘淡,但為什麼就要忽視它呢?「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」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就不允許我喜歡夕陽嗎?我曾在大人們說過:夕陽總是偉大的,因為他捨得沉下去,所以第二天才會有朝陽。而大人們卻總是說「可他終究是沉下去了」。無奈的,我只能一個人喜歡夕陽,不張揚的,默默的喜歡。
那種昏黃的顏色,就像是褪了色舊照片,殘破卻記載彼此最美好的一些。那夕陽柔和的光映紅了整片天空,無聲的渲染著,而我,就像是個忠誠的門徒,靜靜的仰看、欣賞。夕陽給我的感覺是很美的,那種抑鬱無奈的美。彷彿今天就這樣沉下去了,明天就再也不會升起來——所以,太陽每天都是新的。我很愛看夕陽的樣子,就像一個落敗國家的國主仰望夕陽,輕輕嘆息。
講起夕陽總會想到西部牛仔。很自然的就會把兩者聯繫到一起。我總認為夕陽就應該與大海或西部牛仔搭配在一起才合適。夕陽西下了,牛仔們在酒吧裡叫上一大杯啤酒,豐厚的泡沫浮在啤酒上,然後大家一碰杯,泡沫飛揚,氣氛熱鬧,當然少不了歡快的西部音樂——這樣搭映夕陽,我總認為是最好的。
就是這樣的愛看夕陽,愛上夕陽沉淪的絕望;就是這樣的愛看小四的書,愛上茫然和徹心疼痛;就是這樣的愛自己一個人,一個人的孤寂,悲哀與感傷。好的,我就是這樣一個人,改不掉的。現在說起來,我還會保護我這種性格呢,雙子的雙性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