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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風度很紳士

從什麼時候就聽說過「紳士」這個字,當然不是從語文課本上,不知道現在的課本都寫些什麼,我那時的課本上都是關於英雄和好人的描述。英雄的代表有:劉胡蘭、羅聖教、邱少雲等等,好人就是雷鋒和以雷鋒為模板出現的各色人物。從小受課本影響,成年男子在我心裡的形象定格成高個、國字臉、渾身是力量,就像是英雄。不過回到現實中,落差會很大,那些個面目各異、身形不一的大人們一直讓我難以接受,內心的排斥感如同一把剪刀,適時地剪斷了我對大人們特別的親近感。
  等我也大了,不再迷信課本以後,開始大量地接受電視的影響,「紳士」這個詞就是從電視上得來的吧。一想到「紳士」附帶的畫面就是西裝革履、表情嚴謹、面目略有微笑、最懂禮讓的男士,場景往往是電梯口、門口和車門口。如果我的感覺沒錯,「紳士」是指向女性的,有了女性的存在才有了「紳士」的必要,當然這個女性不一定活在現實中,她更可以是「紳士」心中的一個比較完美的形象。看過《戰爭與和平》和《安娜卡列寧娜》以後,知道原來「紳士」當中也不乏冒牌貨,甚至劣跡斑斑、為人所不齒。我覺得,真正的「紳士」在托爾斯泰筆下首先是忠實於自己的內心感受,其次是忠實於自己的土地或事業,再有是忠實於弱者。
  我是不是也會很「紳士」呢?在看書的字裡行間,在沉湎於故事的腦際邊緣,這樣的問題會出現,一次又一次。不否認,我還遠不是個「紳士」,但我總是覺得自己有成為「紳士」的可能,這種感覺總的來說有點像白日夢,飄飄乎乎的,不切實,但絕無關緊要。在這種模模糊糊的狀態裡活過了幾年,外人眼裡我也許只是個相貌無味的過客,然而我的內心裡確有著無比美好的嚮往。
  成為「紳士」的想法有時就好比阿Q有成為別人父親的想法一樣,我盡量避免落入精神勝利法的圈套裡,於是我總會和大街上以及教室裡的「紳士」們保持一定距離,很多時候,我寧願當一個王朔書裡的痞子,也不情願被看做有禮貌的「紳士」。
  在實實在在的日子裡,我理想中的自己應當是外形邋遢如痞子,內心卻有風度很紳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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