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我在面壁,
前面是顯示器,
後面是跑步機,
左邊是窗,
右邊是床。
雙手合什,我卻想著撫摸眼前的鍵盤。
海子說過:「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」,我說:「面朝顯示器,我思我在」
入定,我就從我的臥室,來到了紛爭的綠林。
坐在思過崖前滑溜的大石上,面對石壁左側刻著"風清揚"三個大字,令狐沖卻靜不下心,半年多的面壁,除了練劍以外,唯一用來排遣寂寞的方法就是期待著小師妹岳靈珊來送飯。岳靈珊不來還好,這一來,倒更加煩惱了,因為在她下山的時候,會嘹亮的哼起林平之教的福州民歌,這讓令狐沖更加惆悵,甚至醋勁兒大發。這一吃醋,岳靈珊果然再也不來了,於是令狐沖更加煩惱和寂寞起來。
有網友問:「告訴我,你如何能在一種深不可測的深情中保持絕望陡峭的無情?」
我衝著顯示器,舉起滿載的酒,對著網絡中虛幻的他做個輯,一飲而盡。
顯示器前顯示器上都是你,只不過前面是你的真人,上面的是你的倒影;
花開和花落都是歌,只不過花開時動聽,花落時悲傷;
人前人後,都是你,只不過人前你虛幻,人後你真實。
孤獨是美麗的,孤獨有時又是十分可貴的。當混跡於茫茫人流,無數陌生的臉和你擦肩而過,你有沒有一種超脫物外的自然?當你看到偌大的花園,一株花兒嬌艷綻放,當你聽到一片花瓣凋零落地,你會有一種什麼感覺?生活有時就如同花的存在和逝去,讓人在留戀的同時又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。正如你的朋友,身邊的不一定心心相印,遙遠的卻很可能牽腸掛肚,而那些令你心馳神往的人和事又都在哪裡呢?有的如花一樣怒放,有的獨自凋零,風中雨中,誰又記得著誰呢?
去掉盛夏的浮燥,我渴望恢復冬日雨夜的靜。
師示眾云:此門坐禪,元不著心,亦不著淨,亦不是不動。若言著心,心原是妄。知心如幻,故無所著也。若言著淨,人性本淨。由妄念故,蓋覆真如,但無妄想,性自清淨。起心著淨,卻生淨妄。妄無處所,著者是妄。淨無形相,卻立淨相,言是工夫。作此見者,障自本性,卻被淨縛。
六祖大師的坐禪,即不看心,也不看淨;既不是讓你在那兒看自己的那個心,也不是要你把自己的心打整乾淨,如果那樣,就成了神秀的「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」了。我們的那個心本來是清淨的,本來用不著你去看,去打掃。但是問題來了,這個心既然本來就是清淨的,那麼這麼多的妄念,煩惱又是從哪兒來的呢?這就需要去參、去悟。悟了,就那個妄念煩惱充塞的那個心,就是清淨的真如的那個心。佛教愛用「顛倒」這個詞,顛倒時是妄念,是煩惱;你若悟了,倒過來就是菩提。所以,「知心是幻,故無所看也」。
我的世界就是我的,人生也成為我的天堂。在前面等待我的是誰呢?我不知道,誰也不知道。只有走下去,才會遇上,如果慢了,她也許會錯過,道理如斯,我卻已經無所謂了。
身邊的鬧鐘響起,提前的設置告訴我,一個小時過去,面壁時間到,一個天使和一個魔鬼在我大腦裡爭吵。
魔鬼說:「上網去,那裡是天堂!」
天使說:「別上網,那裡是地獄!」
我的大腦命令我去睡覺,
我的手卻背叛了我。
想起了少林寺面壁石前清道光戊申年間蕭元吉撰寫的碑文《面壁石》:「少林一塊石,都道是個人,分明是個人;分明是個石。石何石?面壁石。人何人?面壁佛。王孫面壁九年輕,九年面壁祖佛成。祖佛成,空全身,全身精入石,靈石肖全形,少林萬古統宗門。」
焚香佛前蓮朵
我把我心予佛
雙手合什唱諾
佛卻前來求我
從此,我把我交給自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