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竹海中傾聽大板水,你一層層地剝開身體的迷霧向我走來:夫妻石,磨子石,觀景台……
你固守著一種緘默,袒露著淳樸與聖潔,山的氣勢與水的柔情共舞,演繹一方凡塵淨土。 你很遙遠,遙遠是孤獨的,孤獨是自由的,你擁有仙女的神秘,沉潔千年的靈氣,讓人景仰,一路走來,你吻醒我欲睡的靈魂,越出軀體,與晨霧同生,與日月同在。 整個山已凝成一種生生不息的生命,平和中光華內斂,寧靜中氣質超然,無論陽光多麼黯然,洪水多麼猛烈,你總是遺世獨立,心若止水,共色一天。 我的雙腳撫摩你的每一寸肌膚,一滴雨穿竹而過,為我的到來洗塵,喃喃的囈語述盡對你的愛意。子夜,你用刺骨的寒氣擁我入睡,清晨又在你溫柔的呼喊中醒來,在你面前我是如此的渺小。早朝上眾臣的跪拜,那些揭竿而起鐵馬兵戈的故事都在彈指間灰飛煙滅。唯有你,永遠佇立著。今夜,讓我舉一杯清酒,談山論月,讓所有的神聖永久在存封與嚮往中。 花開放過,鳥飛翔過,雨沐浴過,風席捲過,這才是真正的曠野,天荒地老,高度在高度之上,大小在大小之中,讓所有的權勢富貴如一塊巨石,跌落瀚海。離天最近的地方是山,無論從哪個方向看,都是雲升起的地方,那些漂浮著的雲,停在半空中,似乎伸手可觸,卻又永不可及。在黑夜即將離去的一瞬,氣溫頓時異常寒冷,山頂的精靈若隱若現,又在醞釀一場暴雨,或是狂風? 那獨立於山頂的磨子石,像蒼穹中盤旋的鷹,真想一借古人的白鶴,飛上你的翅膀,好好讀一回老子!
因為板水,世上再沒有不加修飾的自然;因為板水,世上再沒有不含雜質的透明,矯情在別處尚能放過;而在板水,實在是作賤了世間的一處風景,讓人憐憫。我突然明白,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對你如此嚮往,是因為他們傾聽自己的聲音。至此, 我愛上你,永不後悔,至死不渝地愛上那一份淡薄與坦然。深夜,只需依偎在你的懷裡,一支筆,一張紙,便能回歸靈魂的最深處…… |